编者按：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关于教育的系列重要论述。习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为教育评价改革指明了根本方向，提供了基本遵循。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作为新中国首个关于教育评价系统改革的文件，《总体方案》开篇提出：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有什么样的评价指挥棒，就有什么样的办学导向。《总体方案》印发后，引发了教育界热议。

为深入理解《总体方案》的精神、重点任务和实施举措，3200威尼斯全媒体中心组织策划“教育专家共话教育评价改革”专栏，将对多位教育学者进行专访。本篇邀请到我国知名高等教育学者、3200威尼斯求是特聘教授张应强。

（一）在新时代背景下理解教育评价改革的要义

 “要深刻理解《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提出的重大意义，需要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这个背景出发”。访谈伊始，张应强首先从党在各个历史时期关于教育的相关论述、目前教育评价领域存在的现实问题入手进行了阐释。他指出，我党历来强调教育必须坚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立足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发表了关于教育的系列重要论述，强调必须将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但我国的教育评价领域形成了“五唯”的顽瘴痼疾，教育评价理念和评价导向出现严重偏差，在社会教育、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等方面均有表现；各级各类学校教育所存在的问题更为集中、更为典型，教育评价改革也更为迫切。如果不进行教育评价改革，就很难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就很难发展素质教育，就很难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他强调，中央在新时代背景下发布教育评价改革方案，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教育评价改革是党中央关心、群众关切、社会关注的问题。从方案的基本思想来看，要发挥好教育评价的指挥棒作用，必须坚持正确的教育评价导向，坚持把立德树人作为根本任务，从事关学生的健康成长、教师的专业发展、学校的管理实践、各级党委政府的教育治理能力，以及良好的社会风气等方面来认识和理解教育评价改革的要义。

（二）在“唯”与“不唯”之间寻求多维平衡

在谈及《总体方案》中“重点任务”第8条有关学科评估的内容时，张应强提到，“学科评估对促进我国高校的学科建设和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评估过程中，尚存在因评价思想、评价方法、评价技术等带来的偏差和问题，如‘五唯’中的‘唯论文’在学科评估过程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他进一步指出，长期以来，学科评估主要依据所在学科的量化指标，包括发表的期刊论文数量、论文影响因子等，甚至直接以刊评文。这种评价逻辑及其影响下的评价实践已对我国的学术发展产生了很大负面影响。

访谈过程中，张应强结合自身的多重身份，对学科评估问题进行了多维审视。作为一名曾经的期刊负责人，他认为，论文作为一种科研成果形式，其价值当然值得肯定，但学科建设与发展是一个系统的整体，论文只是学科的一个方面，并不能代表其全部。“要有效促进各高校、各学科的建设和发展，应以更加全面系统的观点来衡量和评判。”他进一步谈到，正如清华大学校长邱勇所言“大学不能把学术权力交给期刊编辑和审稿人”，“唯论文”问题的解决，需要同行评价、代表作评价、小同行再评价（即对作品本身再进行评价）的有机结合，这一点在第五轮学科评估中已经有所体现。作为高等教育领域的专家，张应强结合高等学校学科评估指出，方案中关于建设优势学科、突出学科特色的方向毫无疑问是必要的且亟需进行的。但在一级学科评估之下，如何促进不同高校站在一个较为公平的立场上进行评价，同时突出学科特色，仍然需要逐步探索和完善。

张应强进一步强调，当前我们反对“唯影响因子”“唯引用率”，并不是说不要影响因子和引用率，我们反对的是“唯”的做法。要理解过去只注重量化指标的做法在某些方面“过了度”，而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要注意万不能从一个“唯”的极端走向另一个“完全不看”的极端，而是要在“唯”与“不唯”间寻求多维平衡。

（三）建立长效保障机制推进教育评价改革落实

在谈及《总体方案》落实过程中的挑战与应对时，张应强指出，《总体方案》具有很强的政策性、科学性和及时性，并从以下三方面阐释了落实之道。

一要克服传统的评价思维惯性，形成正确的评价理念。以“增值评价”为例，张应强指出，除了方法层的含义外，“增值评价”所体现的更多的是一种新的评价思想，有利于促进全社会形成关注和肯定“努力程度和发展进步”的文化共识。

二要转变固有的社会文化风气，营造多元的评价氛围。一方面，不能单纯地从“重结果轻过程”转而成为“重过程轻结果”，要做到两者兼顾；既要扭转单纯“以成败论英雄”的评价风气，又要避免形成只关注自身发展而忽略外部整体环境的情况，要重构社会对“成功”“成才”“发展”等观念的理解。另一方面，不能一味地强调竞争，要注重合作意识的培养和合作能力的形成。

三要克服方案出台的“一时之热”，建立保障方案落实的长效机制。他强调，方案的发布引发了诸多媒体、学者纷纷报道并开展研究，教育实践部门纷纷贯彻落实。但是仍然难保两三年以后，热点过了，大家的态度、热忱和决心也逐渐消退。因此，要积极利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充分发挥党的领导、各级政府的支持以及人民中心地位，建立一个长期致力于教育评价改革的保障机制，以更好地落实教育评价的改革与落地，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

访谈的最后，张应强指出，3200威尼斯一直秉承强烈的改革创新意识，具有浓厚的改革创新氛围，具备改革的志向、责任与能力。在教育评价改革领域，应以“领头羊”姿态贯彻中央文件精神，贯彻新的评价思想，建设新的评价体系，树立良好的评价作风，并为之不断探索和实践，为教育评价改革贡献“浙大经验”。

3200威尼斯全媒体中心

采写/徐玲玲、陈浊

审核/苏洁

2021年3月24日